“嗯?怎么了?”
赢衡的身影默然出现在殿口,他幽深的眸底泛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温情和担忧,缓步朝着榻边靠近。
他沿着榻沿坐下,望着赫连煜额上渗出的冷汗,微微抿唇,抬起手,微热的指腹轻轻拨开他额前被汗浸湿的发丝。
“殿下……”
感知到他温柔的动作,陷入血色梦魇的赫连煜才逐渐回过神,缓慢靠近他,头轻轻靠在他肩上,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。
赢衡揽住他的肩,将他往怀里带,另只手掏出锦帕,轻柔地擦拭着他额角的冷汗。
“怎么了?梦魇了?”
回想起梦境中那刺目的血色,赫连煜微微垂下眸,环住他腰身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。
他心里很清楚,那不是梦境,那曾真实发生在过他殿下身上。
他不敢去回忆,若当初不是靖王筹谋深远,令七宿守在殿下身边,若不是靖王赶至金堂,那他的殿下……
只要一想起这种结果,他心底就涌起后怕。
万幸,他的殿下无恙。
赢衡垂下眸,看着怀中轻颤的赫连煜,缓缓叹口气,微热的手掌缓缓下移,和他垂在锦被上手交缠。
“昭野,我就在这里,你不要怕。”
赫连煜垂眸,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,心底稍稍安宁了些许。
“嗯。”
赢衡微热的指腹摩挲上他右手腕,微微垂眸,眼底翻涌着未明的情绪,点点日旭映入眼眸深处,随着他睫羽轻颤,显得忽明忽暗。
他摩挲着的部位,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从手背攀延而上,匿于宽大衣袖中。
疤痕四周已长出新肉,彻骨泛黑的伤口被粉嫩新肉覆盖。
“祈安,不疼的。”
赫连煜看出了匿于他眼底的心疼,抬起眸,赤红眼眸中泛着柔光,轻声宽慰道。
闻言,赢衡眼底翻涌的情绪并未退散,反而那郁结在眼底的情绪缓慢涌上,堵在喉管,咽不下吐不出。
虽然赫连煜并没有明说,当初他返回南越之事。但他心里其实都明白,他以质子那样的身份,一路杀回南越,路上定是危险万分。
更遑论,后来他在南越登基为王,这其中所要付出的艰辛,令他难以相信。
像这样的伤疤,自然不会只有一处。
床笫间,他总是想将伤疤隐藏起来。他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忧,但每次待他熟睡后,看着他后背那纵横交错的疤痕,心中翻涌的心疼就达到了顶峰。
赢衡缓缓垂下眸,敛下眼底浮现的忧思,只是紧了紧揽住他肩膀的手。
昭野,辛苦了……
……
绥宁三十二年,坠落悬崖的大历储君突然出现,带领当时已显颓势的大历将士们奋力反抗,而昭离和赫连煜也突然反水,彻底扭转了战局。
那场战争中,最终,大历大获全胜。
边疆危机虽然解除,但真正的权势危机还并未彻底解除。
赫连煜斩杀拓跋晖的消息一经传回南越后,震惊了每个部落。
赫连乾听闻这个消息后,也是大怒,想要传信,命南越大军就地格杀赫连煜。
但远在王室的赫连启煽动各个部落,并和岚夫人母族取得联系,一同逼入王宫,控制下整个南越王室。
南越王室宫殿外,立着两排南越勇士。大敞的殿门里,绑了数十人,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往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南越王——赫连乾。
“殿下!”
赫连启缓步从殿外走来,他换上了赤金色衣袍,腰间配饰着一把弯刀,刀鞘上镶嵌着华丽的珠宝。
赫连乾眼神阴翳地看着来人,被绑缚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攥紧,似是想要挣脱,但未果。
他跨过殿门槛,高大的身影笼住从殿外钻入的日光,微微垂眸,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。
只要一想起就是这虚伪的男人,为了权势,害死阿姆和外祖父,滔天的怒意就从胸腔里涌上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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