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窍和他的妻子遇到了李老太婆,他们觉得她看起来和善,不像是凶狠残暴的人。却没想到张老太婆的威风是表现在外面的,她发怒的时候也不过是用拳头和棍棒打人,而李老太婆的威风是藏在内心的,她一发怒就会割别人的皮肉。
七窍夫妇被她割过一次后,一见到李老太婆,就好像看到了凶猛的毒老虎一样害怕。在这个时候,夫妇俩反而觉得张老太婆比较好,心里怀念她却不敢说出来。
一天又一天过去,被割的刀伤已经好了。李老太婆给了他们夫妇俩每人一把斧子,催促他们上山去,说:“你们夫妇今天去砍柴,每人至少要砍一百斤,少也不能少于八十斤。如果达不到这个数量,就别回来见我。”说完,她满脸笑容,就像一个慈祥善良的母亲。
七窍夫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:“求求您老人家念在我们夫妇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力气的份上。八十斤柴就算我们能砍得到,也实在没办法挑着它们回来啊。还希望您可怜可怜我们,稍微减少一点吧。”
李老太婆说:“你们夫妇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?”
两人哭着说:“我们不敢违抗您的命令,只是求您再稍微减少一点罢了。”
李老太婆笑着说:“可以再减少二十斤,六十斤是绝对不能再少了。我先把秤挂好等着,你们夫妇必须赶紧去砍柴。”
两人领了命令,手拉着手上山去了,把柴砍好后,却很难挑得动。正当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,忽然有两个农民从山的左边过来,看到七窍和珠莲后就问他们说:“你们两人是姐弟呢,还是夫妇呢?”
七窍说:“我们是夫妇。”
两个农民问: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
七窍一边哭一边诉说,把李老太婆狠毒地驱使他们干活的事,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。
两个农民说:“原来是这样,那你们又碰上一个像母老虎一样的人来使唤你们了。这个老太婆以前曾经割死过好几辈的儿子和媳妇,你们夫妇俩给她做事,最终肯定会被她害死。今天幸好碰到我们两个人,我们就做个顺手人情,把柴替你们挑回去吧。”
七窍夫妇听了,不停地拜谢他们。两个农民撩起衣服扎紧袖子,挑着柴往前走,走得飞快,转眼间就到了李老太婆的家。
七窍夫妇走路很困难,过了很久才到。他们休息了一会儿,一起进去禀告说:“我们已经把柴挑回来了。”
李老太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,用秤称柴,每一担大约有七十多斤。
李老太婆说:“柴有这么重,你们做儿媳、儿子的都能挑得动,那么明天八十斤的数量,运回来也不难了。我的粟米早就煮好了,快去吃吧。”
吃完后,李老太婆说:“今天已经快过去了,你们夫妇俩都应该早点睡觉。”
两人连忙答应。太阳刚刚往西落下,他们就进房间躺下了。七窍在床榻上私下里对珠莲说:“今天全靠那两个农民帮忙,明天老太婆又要八十斤重的柴,我们夫妇就算能砍得到,可没有人帮忙挑,这可怎么办呢?”
珠莲说:“好人总会被好人救的。要是挑不动的时候,说不定又会像今天这样遇到那两个农民呢,也未可知呀?”
七窍说:“哪能天天都遇到农民帮忙呢!要是有一天碰不到人帮忙,那我们夫妇可免不了要被她割得粉碎了。”两人说着说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。
李老太婆在外面喊道:“你们夫妇可以早点起来煮粟米,吃完后上山去。趁着这晴天,多砍些柴,好防备阴天下雨。”
夫妇俩听到喊声就起来了,煮了粟米吃。吃完后,拿着斧子就出发了。
砍到中午的时候,把柴捆扎好了,柴很重很难搬运。
七窍说:“今天砍的柴,比昨天的更重,怎么挑得回去呢?”
珠莲说:“先等一会儿,肯定会有农民从这里经过的。”没想到等了很久,一个行人也没有。
七窍说:“等了这么久都没有人从这里经过,恐怕要超过老太婆规定的时间了。我们还是慢慢背着走吧。”
珠莲说:“你不等别人帮忙挑,柴这么重,你怎么能挑得动呢?”
七窍沉思了很久,说:“柴只有四捆,我们夫妇一起抬一捆走,不过来回个三四趟,也能把柴都运完。”
珠莲说: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于是他们一起抬着一捆柴,弯弯曲曲地往山下走。
走了还不到一里路,珠莲喊道:“肩膀就像被刀刺了一样疼,可以先休息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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