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小夕闭上眼,泪珠顺着脸颊滑落。
洛小夕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熟悉的屋顶。
她想,如果这个世界上,没有那些不幸,该有多好?
张永祥,我恨你!
她在心中暗暗发誓。
张永祥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,他躺在病床上睁着眼,怔怔地看着天花板,一动不动,像尊雕塑。
过了一会儿,护士拿着吊瓶过来了,看见张永祥醒了,立刻惊喜道:“醒了醒了,快把药输完了!”
护士急急忙忙将输液器插好针头,给张永祥挂上了葡萄糖。
“医生,医生——”洛妈妈闻讯赶来,激动地抓住医生的胳膊:“医生,永祥醒了,永祥终于醒了!”
医生摘下听诊器,松了口气,道:“张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,你们放宽心吧。”
“谢天谢地……”洛妈妈擦擦眼角的泪水,感叹道:“总算是活过来了……”
医生道:“张老爷子是急性肾衰竭导致休克,不能拖延,需要马上做换肾移植手术。”
洛妈妈吓了一跳:“这、这么严重?”
“嗯,这是早期病例,当初他的肝脏有问题,但由于没及时治疗,所以造成肝炎。”医生解释道:“现在必须马上手术,否则恐怕会引起并发症。”
洛妈妈道:“我马上给他安排手术。”
张永祥依然保持沉默,双目涣散,一动不动,显得十分虚弱。
医生说道:“张老爷子的家属是?”
“我。”洛妈妈毫不犹豫地答道。
“麻烦您签个字。”医生拿出病历夹,准备记录。
“我来吧。”洛小夕突然道。
“啊?”医生愣了一瞬,随即笑道:“好,你来。”
“我?”洛小夕愣了愣,道:“我不会写字。”
“我教你。”医生耐心道。
洛小夕只好接过笔,照着医生写的字迹,慢吞吞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,随后合上笔盖。
“你可以出去了,手术时间确认好了,我通知你们。”医生道。
洛妈妈忙点头,拉起洛小夕就往外跑。
“诶?小夕?”助理在旁边喊了一声:“你还要回公司工作……”
洛小夕脚步顿了顿,转头看向助理,露出一丝苦笑:“我请假了。”
她没办法继续待在医院。
张永祥昏迷不醒的样子,让她感到窒息。
她怕自己再看下去,会被他勾起更多回忆,会彻底失控。
她不想变成另一个杨梦舟。
“哦……”助理似懂非懂,挠了挠脑袋,嘀咕道:“奇怪,今天洛总怎么怪怪的。”
洛小夕走后不久,护士端着托盘走进病房,道:“这是您的药,吃完饭再喝。”
张永祥没吭声。
“喂,张永祥,你怎么不说话呀?”助理问。
“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。”张永祥平静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助理无奈,只好退了出去。
病房门刚关上,原本一副死气沉沉模样的张永祥忽然猛烈咳嗽起来。
“唔咳咳……”他捂着嘴,吐出大量带血的唾沫。
他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冲到窗台旁边,扶着桌子呕吐起来。
“咳咳咳咳——咳咳咳——”他剧烈地喘息,眼泪鼻涕糊满整张脸。
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仿佛濒临死亡,他的手颤抖着打开窗户,推开玻璃,纵身跃入阳台,扑通一声坠下楼梯,溅起巨大的烟尘和碎玻璃。
“啊!”护士在外面听到响动,匆匆推门进来,看见张永祥已经摔倒在地上,脖颈处鲜血喷涌,染红了衣领,她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了一声,瘫软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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